扁头道:“弟子已经下山了,说是青城山一个老道士已经去世多时,说无极应该派弟子打理一番去。俺就觉得,这事要从长计议才是。”
费无极道:“原来如此,看来是李爷爷去世了,来终南山之时,他就咳嗽个没完没了,没曾料想,老人家还是走了。”说着热泪盈眶。
阿长泪流满面道:“人固有一死,师弟节哀顺变好了。”
张明远关切道:“我终南山也要派人去为老人家送行,算是我两家兄弟之情,无极,你意下如何??”
费无极叹道:“恭敬不如从命。”
张明远道:“好吧,既然如此,就不必迟疑了,大局为重,个人情谊为小。快快下山回青城山好了,为老人家操办丧事,也算青城山一件大事。”
普安和武连道:“我们愿意追随费无极师父去青城山,给老人家举丧。”子午和余下忙道:“我们愿意同张明远师父留守终南山。”
扁头喜道:“如此就很好,俺也多了两个弟子。快叫俺师伯!”子午、余下马上叫道:“师伯!”
阿长看着普安、武连,立马问道:“我和无极师弟在青城山,我算是助他一臂之力。目下还是要回去,普安、武连,你们两个要去青城山了,是也不是?”
普安道:“当然。师伯好!”武连道:“那是自然,师伯所言极是!”
扁头道:“不是说这次回来就不走了?阿长,你方才怎么说的?”说话间一怔,闷闷不乐。
阿长道:“李爷爷去世,恐怕要马上赶回去。死胖子,不可孩子气。”
扁头不依不饶,抱怨道:“你且说说理由,让俺心服口服,俺如何得罪你了,就要离开这里,全然没有情谊了,你个忘恩负义的家伙。”说着说着竟然颇为激动就泪光点点起来,像是小孩子一般。众人不由心中发笑,只是并不做声。
阿长道:“如何这般模样,我是看无极师弟一个人去操办丧事,心里面放心不下,小时候我欺负他,如今就不能弥补弥补,你想哪里去了,我还是你的铁哥们。”说着给扁头擦着眼泪,扁头顿时破涕而笑。
张明远笑出声来,道:“师哥还是老样子,没多少变化,说说笑笑竟然如同儿戏。”
费无极道:“当然,当然。扁头师哥,我们会想你的。”说着走上前去抱住扁头。阿长也过去,张明远不由自主也过去,四人抱作一团,情深意长不在话下。子午四人也是为之动容,一个个颇为感慨。
子午和普安握着手道:“刚刚相识在一起,就要分开,如何就这般样子了。”武连看着余下,笑道:“记得,想我就养鸽子,让它们带信给我。”
余下摇摇头,惊道:“养什么鸽子,放什么鸽子?不想,想什么想,还没有分开就想,想的也太快了,再说没什么恋恋不舍的,才见了多久,以后天长地久慢慢地增添友情吧。也许在一起没有什么,离开了友情就回想起来了。”
武连道:“你让我离开以后想起你的好,我怕做不到,你有什么好呢,让我好好想一想。”说着挠了挠后脑勺。
余下道:“恐怕是京兆府大打出手,没什么其它的回想。”武连道:“胡说八道。”不觉哈哈大笑。
张明远引众去斋堂用饭,弟子们在一起算是互相认识一场。一个个谈笑风生,回忆在京兆府的那些历历往事。不知不觉,夜色初上,依然欢颜笑语。张明远和费无极却悲从心来,毕竟叔父与师叔不再了,这心中自然空落落的。
次日,在山门之处,张明远和扁头、子午、余下送别费无极和阿长、普安、武连去往青城山。
“师弟,多加保重。”张明远深情地看着费无极,又深切的看着阿长道:“师哥,千万多加保重。”说着拉起两人的手久久不忍撒开。
子午微微一笑道:“普安师兄、武连师弟,去了那边,有空回来。”强颜欢笑之际,看向远方。
普安和武连点头叹道:“你们可以去找我们,就怕你们懒得动弹。”
余下笑道:“大老爷们还这般依依不舍,你们这是做什么,好不害羞。”
武连道:“你这家伙,如何就冷冰冰的,我们就要分开了,也没有个热热乎乎的好话说。即便无话可说,也不至于这般没有情谊,我算是看透你小子了。”说着气呼呼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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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下顿时笑出声来,缓缓道:“哎呦,看看你,我也没说什么,你就如此发脾气了,开玩笑,我知道兄弟们就要去青城山了,心里面不好受,也不知说什么好,希望我们都很好,希望大宋天下太平。”
子午道:“当然,这话在理。即便天下不太平,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我们是干什么吃的,有我们兄弟几个,一定会有所作为,请师父、师伯们,放下心来就是。”一语落地,一个个使劲点点头。
普安道:“所言极是,师父、师伯尽管放心,我们再过几年都长大成人了,虽然不是什么英雄奇才,但好歹也算是堂堂正正的男子汉大丈夫,大家说,是也不是?”
扁头和阿长齐声道:“好孩子,所言极是。”都点点头。
费无极不觉欣慰:“后生可畏。”张明远微微一笑道:“孺子可教。”
扁头拍了拍普安和子午的肩膀道:“好样的,师伯就放心了,你们两个看来是有希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