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大石不服气道:“可论摆兵布阵,带兵打仗,他们就自愧不如了。”
耶律淳道:“对付童贯,只能靠那宋朝皇帝赵佶,寡人还是派使节赶赴东京,面见赵佶为好。毕竟童贯谁也不怕,独怕赵佶。”众人愕然,一言不发。
耶律淳计下已定,急忙派汉人刘宗吉前往大宋东京去了。
刘宗吉等人跨马抵达大宋东京城外,便有大宋马车前来相迎,众人坐马车,路过牧苑就遥见高高耸立的开宝寺塔。过了护龙河,从东北角陈桥门而入。沿着陈州门大街向南,转道袄庙斜街,路过开宝寺。
从旧封丘门入,沿赵十万街南行,一路上,人声鼎沸,人头攒动。穿着绿色衣衫的小孩子被穿着红色衣衫的大人拉着手,小家伙皆东张西望,笑容满面。那丰乐楼传出咿咿呀呀的女子唱小曲声,那庄楼也走出走进许多过往行人。拐过竹竿市惠和坊,路过鬼市子,直抵东华门。不见了马车身影,东京百姓才议论纷纷。城内很久没有见到辽国来使,东京城百姓皆指指点点。
一个黑衣老头道:“这五年来,不见契丹人来了,今日却看到辽国使节,不可思议。”
一个蓝衣汉子道:“听说天祚帝跑了,耶律淳称帝,契丹人换了新圣主。”
一个绿衣妇人叹道:“可不是,听说是个老头。天祚帝的年龄与咱官家差不多。”
一个红衣汉子道:“胡说,听说天祚帝比咱官家大七岁。”正在此时,开封府衙役路过,四人闭口不言,四散而去。
又见几个痞子模样的小子身着蓝衣,脚上穿着黑靴子,步伐铿锵有力,贼眉鼠眼的靠过来,众人四散跑开,原来是皇城司的小鬼头。路人避开,夺路而逃。
宋徽宗在紫宸殿接见了辽国使节刘宗吉,端坐之际问道:“你为何至此?”
辽国使节刘宗吉道:“大宋皇帝陛下,我辽国天锡帝圣主愿废除‘澶渊之盟’的五十万岁币,与大宋化干戈为玉帛,还望大宋皇帝陛下恩准。”群臣一怔,议论纷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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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勔道:“天祚帝耶律延禧哪里去了?”刘宗吉摇摇头,笑了笑。高俅道:“耶律淳居然自立为帝,胆大包天。”
刘宗吉道:“此乃我大辽国内之事,诸位插手,恐怕不合时宜。当年我大辽也不曾得罪你大宋,是也不是?这‘澶渊之盟’在先,岂可置若罔闻?”
李邦彦道:“耶律淳是耶律延禧的叔父,这做叔父的犯上作乱,岂有此理?”
刘宗吉道:“都是耶律阿保机的子孙后代,有何不可?”
梁师成道:“耶律延禧下落不明,情有可原。可耶律淳称帝并不可取,他这是僭越谋逆,其心可诛。”
刘宗吉见宋徽宗一脸不悦,便欲言又止。
蔡攸傲慢道:“你辽国如今不投降,更待何时?”辽国使节刘宗吉面如土色,心中恨得真切,可也无可奈何,只能强自镇定。
宋徽宗见状,叹道:“听说耶律延禧逃到夹山深山老林去了,耶律淳身为燕王,如何可擅自登基大宝,岂不有失体统?此乃大逆不道,非人臣所为。你回去告诉耶律淳,朕只将他视为燕王,天祚帝还是辽国圣主。”
辽国使节刘宗吉听了这话,脸色煞白,心想和这帮人说什么也是对牛弹琴,便沉默寡言,立马辞别宋徽宗赶回幽州城复命去了。
刘宗吉走后,宋徽宗闷闷不乐,又下令,让雄州不得再放辽使入境前来做说客。雄州知州和诜得到宋徽宗命令,又知会了童贯。
童贯得知此消息,顿时喜上眉梢。寻思,此番耶律淳走投无路,恐怕会很容易被招降,便谋划招降耶律淳之事,几日内,童贯皆酩酊大醉,喜乐无比,自然以为眼下,拿下幽州城定是稳操胜券,易如反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