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边塞之王!王昌龄!

当时孟浩然沉疴已久,抱着病痛写下了这首:

《送王昌龄之岭南》

洞庭去远近,枫叶早惊秋。岘首羊公爱,长沙贾谊愁。

土毛无缟纻,乡味有槎头。已抱沈痼疾,更贻魑魅忧。

数年同笔砚,兹夕间衾裯。意气今何在,相思望斗牛。

诗中说,岭南那地方,穿衣没有丝麻,吃的也只有些鱼鲜。我本就身患重病,现在又要为你担忧。当年我们一起共事几年,今天却又要天各一方。

当年的意气风法如今何在?故友恐怕再也看不到了,只能南望斗牛星来追忆了。

谁能想到还有今日死里逃生的重逢!

两人说着分别后各自的经历,又是哭又是笑,完全不像四十好几、五十出头的人。

“哎呀,看看我!”王昌龄自责倒:“浩然兄久病初愈,我怎么能一直拉着你在外面站着说话,快!咱俩快到屋里叙话!”

“这话不应该我来说吗?你怎么搞得这里是你家似的!”

王昌龄:“……”

孟浩然笑:“我现在已是无碍了,倒是少伯你奔徙千里,风尘仆仆,我这么拉着你问东问西,哪是待客之道!来,屋里请——”

“请——”

……

两人坐在床上谈得热络,这才知道:

去年自襄阳分别之后,王昌龄一路往南,却不急着抵达目的地——毕竟岭南尚未开发完毕,内地不了解的人总是听到那里有各种恐怖的传说。

瘴气啊,毒日啊,蛇啊,蛟龙啊,广州人吃福建人啊之类。(没有最后一条!)

王昌龄一路磨磨蹭蹭,走走停停,游山玩水,兼吟诗作赋。

这不,他才刚刚走到大庾岭、张九龄在梅岭建立的梅关,离目的地还远着呢,就遇到大赦,随即乐呵呵,屁颠颠就原路返回了。

这要是像后世一样有“京广线”,恐怕已经在广东吃一年苦了。(当然,现在广东已经是顶好玩的地方了。)

两人说道高兴处,手舞足蹈,不顾形象——

这时忽然外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和喘息声,王昌龄脸色一变:“不好,莫不是天意难测,我的罪责未免,上面派人来拿我!”

孟浩然探头一看,微笑道:“少伯勿虑——是我新收的弟子,陈苌陈十一郎来了!”

江森气喘吁吁地跑开,便是去找他那正给诗人们修建公共厕所的二公子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