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用溱是个传统的士大夫,皱着眉头,有心想说子不语怪力神。
可是,穷尽各种办法都没能止住疫情蔓延的他不得不无奈地发现,他内心隐隐也觉得这是个办法。
杜齐芳也是徐徐点头,心中意动。
杜氏也有人死在疙瘩瘟之中,连日都有大德高僧在做法师。
他与明台寺高僧的广明法师向善,多次清谈时,都觉得非得一场水陆法会不可。
其他人士绅听了,也纷纷点头认可,都说这是个好主意。
角落里,沉默寡言的朱绍琦忽而听到刘心乾的一个管家在一旁嘀嘀咕咕与人,说的声音越来越不加掩饰,让她也听了个清楚。
一名身披裘毛大衣,内穿道袍,光鲜富贵,肥头大耳,鼻有大痣的道士对刘府管家说道:
“百姓们修道不诚,这才有此大祸。
依小道看,也应当让传扬本地百姓知晓,让他们每日焚香祷告,如此疫鬼自然会焚毁退去。”
“不仅如此,焚香祷告所用的香炉,也不能是寻常香炉,应当用我观中道众潜心祷告后的香才可灵验。”
“另外,事成之后,定也有老爷三成的好处。”
“三成,怕是有些少了。”
道士轻声地讨价还价地说道:“须知,县尊还有各位老爷们,也得有一份呢。”
刘府管家缓缓点头,似乎最终认同了这个数字。
朱绍琦愕然,愣在当地,一时间竟然也不知如何言语。
她久在王府,世情庶务都不清楚。听完之后,竟然觉得也有些道理,只是哪里歪了他怎么也想不出来。
朱用溱见众人都赞赏,自己苦思许久没个主意,只好说道:
“既如此,集合县中僧道高人,开一场大法会,烧疫鬼,驱逐疫病之气,提振民心士气!”
……
五日后,朱弦越也带着人来到了柘城,他静静地打量起了这座饱受瘟疫之苦的柘县县城。
纸上得来终觉浅,不实地亲自看一眼,朱弦越并不能够对这个年代的攻城略地有所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