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济世营每日每夜,都有人做活以后,勤学苦练,一日能识字三五十。三月就能担当一个试用小吏。”
杜齐芳此刻听闻,这才不由面色一变,惊道:“竟有如此之良法!”
“我本以为他是哪家大族豪绅之后,能抽调如此积年老手帮办,没想到竟然都是自己培养的!”
“怪不得……唯他马首是瞻,如臂指使!那五本秘法,敢问霖沧可有记下?”
徐作霖感慨道:“何须刻意记下,那济世营办的扫盲课堂,有教无类,甚至都不需要学费,只要进入就能旁听。”
“顶多笔墨纸砚需要自备,云盘兄如果不信,大可自己去看,耳听为虚眼见为实。”
杜齐芳赧然,拱手致歉。
他先与朱弦越有往来,按理说应该更多清楚济世营的情况,没想到还是徐作霖更关注,反过来告诉他。
心中惭愧,杜齐芳说道:“并非是信不过霖沧,哎,实在是我前几日忧心我儿的病症,眼见这几日大好,这才有了其他心思去思量济世营的力量。”
“也是到今天,才真切明白,这朱弦越是如何一方人物”
徐作霖听闻缘由,心中情绪消退,对杜齐芳多了几分理解。
顿了顿,杜齐芳又面色诚挚地说道:“我看,霖沧应该已经猜出来了。”
“大明官军败绩累累,中原士绅,委实多有气馁。”
“现在李自成,气势汹汹,不仅数次在正面战场上大胜官军,更是拿出了切实的安民主张,俨然是在和朝廷争夺民心士气!”
“偏偏,官军眼下越来越行事低劣,贼过如梳兵过如篦,实在不是王师的气象!”
“原本,我其实是想着……若是朝廷不成,只要李自成不拷掠,我便是投了李自成又如何?”
“左右我杜家,也不是豪富之辈,平素也并无欺压百姓之举。”
“但是眼下,又多出了一个袁时中,还有……济世营!”
徐作霖闻言,认同地点头,说道:“云盘兄所言,我能理解。李自成眼下虽然打到南阳去了,并没有来豫东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