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赵竑声音轻柔了下来,却依然冷厉。
“三年前,我大宋国力孱弱,朕尚不惧你蒙古大军,三年后,朕有锐士数十万,枕戈以待。要想用强,先看看自己有没有那个实力。”
赵竑说完,靠回身子,眯起了眼睛,不再理睬王戢二人。
对于这些难以沟通、只知道拳头硬是真理的蒙古国使者,他已经懒得再搭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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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紧滚吧!还等着吃饭?酒菜是招呼客人的,不是用来喂禽兽的!”
李唐意气风发,怒声喝了起来。
“待客之道?还是回去好好读读书吧。圣哲之道,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宣缯摇着头,满脸的愤慨。
两个小小的使者,怎么会如此颐指气使,嚣张跋扈?
这就是他们一贯的待客之道吗?
“他们不读圣贤书,只知道烧杀抢掠,只认谁的拳头硬而已!”
魏了翁冷冷加了一句。
“宋皇,你好自为之!”
拱手一礼,拉着犹自发呆的术儿彻,匆匆出了大厅。
谈和已经破裂,事已至此,再也没有留下来的必要。
他看得出来,宋皇龙颜大怒,已经起了杀心。若是再顶牛,恐怕真是人头不保。
侵略扩张是大蒙古国的国策。反正那些蠢蠢欲动的蒙古贵族们也不会放过南下攻夏伐金的机会,回去照实禀报就是了。
二人出来,水泥大道上、教场边已经聚集了许多的金陵讲武堂学员,他们一个个面色不善,堵住了去路,冷冷看着术儿彻等人。
“看什么?赶紧闪开!”
术儿彻汗流浃背,不耐烦地挥了挥手,想让路上的学员们让路。
“滚回你的大蒙古国吧!千万别来了!”
“快滚吧!一路上千万别做恶,小心脑袋被砍了!”
“回去告诉你们那些什么狗屁蒙古贵族,千万不要再南下,不然会死的很难看!”
学员们七嘴八舌,纷纷大声喧哗,冷嘲热讽,没有一人让路。
术儿彻怒不可遏,“伧啷”一声拔出刀来。
“快闪开!不然别怪我的刀不认人!”
术儿彻面红耳赤,大声呐喊道。
“怎么,想砍人?”
一个高大健壮的学员拨开几个冷面同窗,走上前来,他把自己黝黑粗壮的脖子伸到术儿彻的刀前,指着自己的脑袋。
“往这砍,我王佐要是皱一下眉头,我是你孙子!”
“还有我杨立国,往这砍,千万别犹豫!”
又一个剽悍健壮的学员上来,指着自己的黑驴脸,挑衅味士卒。
“你们这些卑……”
术儿彻面上红白不定,挥起刀来,作势就要砍下。
“术儿彻,别生事!”
王戢一把夺下了术儿彻手中的刀来,插刀回鞘。
“各位,让一下。我们是大蒙古国的使者,只是外交而已,就此别过!”
王戢大声喊道,还不忘回头看了一眼送他们出去的大宋官员。
官员扭过头去,似乎没有注意到眼前发生的事情一样。
王戢和术儿彻无奈,从面色不善的学员人群中间挤过,磕磕绊绊,费了半天劲,才浑身湿透,“闯”了出来。
“各位,不送!”
金陵讲武堂大门口,官员漫不经心拱手一礼,转身离开。
“这些可恶的南人!”
术儿彻气的七窍生烟,身后却传来学员们的此起彼伏的起哄声。
“滚吧!这里不欢迎你们!”
“快滚回去吧!”
再回头,金陵讲武堂的大铁门却已经缓缓关上,似乎已经对他们下了逐客令。
“术儿彻,还是不要生事。回去复命要紧!”
王戢轻声一句,目光扫向大门两侧纹丝不动的卫兵,心情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