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自家指挥使是在发泄愤怒,金生水听到之后瞬间就放下心来。
毕竟刚才陆粱也对晏冲玄做过相同的评价。
方绩恪发泄完情绪,再度沉默起来,只是这一次他没有让金生水等待太久,“小金,小陆的身世是绝密,电话里不便多说。你现在首要任务是准备下午的谈判,不要被晏冲玄影响。小陆能参加就参加,不能参加你就一个人上,总之一切等回来再说!”
“明白了,指挥使!”
金生水挂掉电话,彻底放下心来,指挥使这一番调整,说明陆粱是值得信任的,哪怕他曾经与白玉京或者晏冲玄存在过联系。
回到休息室,陆粱依旧保持着呆坐的姿势。
金生水坐到他的对面,想了想,安慰道:“陆粱,我无意打听你的私事,但如果你想要找个人跟你一起讨论讨论应对策略,我很乐意并且随时都在。”
见陆粱闻言毫无反应,金生水继续道:“下午的谈判,要不然你就别出席了,指挥使担心你的状况,准许你不出席。”
说完之后,陆粱依旧毫无反应。
金生水叹了一口气,起身准备离开,给陆粱单独纾解情绪的空间。
正要拔腿离开,身后传来了陆粱的声音,“谢谢!”
不过他声音沙哑,像是脱水的干尸。
“你愿意听一听我的往事吗?”
金生水愣了愣,立即坐了回去,给陆粱倒了杯热茶,然后做出洗耳恭听的模样。
陆粱捧着茶杯喝了一小口,让干涸的嗓子得到缓解,似乎在极力面对那段不愿意回想的黑暗经历,陆粱眼中闪烁着挣扎和愤恨。
“自我拥有记忆起,我就身在白玉京。与我同龄的还有大约二十九人,我们都是白玉京掌教座下道童,也被白玉京的神官们称为道种,我们都称呼晏冲玄叫爹。
每年,我们三十人里都会消失几人,但没过多久又会有新人加入,新人的年龄始终与我的相同,人数也始终保持在三十人。如此,我长到了十岁,我们三十人里的老人已经所剩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