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丐帮的日子,忙碌又充满未知。程宇借住在张鹏家,这是安置区里的一个老旧两居室,离丐帮“学习”的地方不过一两公里。周边嘈杂,邻里间方言的交谈、锅碗瓢盆的碰撞声,还有小孩的哭闹声,交织成一曲杂乱却又充满烟火气的市井乐章。
傍晚,夕阳的余晖透过满是灰尘的窗户,洒在略显破旧的客厅里。程宇像往常一样,坐在窗边的旧椅子上,等待张鹏回家。他的手指轻轻敲击着窗台,眼神时不时望向窗外那条熟悉的小路。
终于,张鹏的身影出现在视野中。他身材不算高大,微微有些驼背,走路时带着一种长期在外奔波的疲惫。他的脸上带着些许尘土,头发有些凌乱,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旧外套,步伐匆匆却又沉稳。他今年已经五十岁了,1974年出生的他,岁月在他脸上刻下了深深的痕迹。
“程宇,等久了吧。”张鹏笑着打招呼,那笑容里带着几分憨厚,眼睛眯成了一条缝,眼角的皱纹也随之显现。
“没有,刚出来一会儿。今天忙啥去了?”程宇回应道,一边帮张鹏把他随身带着的一个破旧背包接过来放在沙发上。
“还能忙啥,到处找点零活干,混口饭吃呗。”张鹏走进客厅,一屁股坐在有些破旧的沙发上,长舒了一口气。
客厅里的布置很简单,一张旧沙发,一个掉漆的茶几,角落里放着一台老式电视机。程宇从厨房里拿出一个热水壶,准备烧点热水。
“对了,张鹏,你之前说你信易经,还讲因果福报,这方面你给我多讲讲呗。”程宇一边摆弄着热水壶,一边说道。
张鹏一听,眼睛亮了起来,原本有些疲惫的脸上顿时有了精神。他坐直身子,双手比划着说:“这易经啊,那可是老祖宗留下来的宝贝。因果循环,报应不爽,人这一辈子啊,得积福报。你看那些做坏事的人,迟早会有报应的。”他说得眉飞色舞,眼睛里闪烁着一种笃定的光芒,一只手不停地在空中挥舞,仿佛在向程宇展示着那些看不见的因果规律。
“我觉得你说得挺有道理的,不过这世间的事儿,有时候也挺让人捉摸不透的。”程宇若有所思地回应道。
“是啊,就像我之前遇到的那件糟心事。”张鹏的脸色突然变得阴沉起来,刚才还兴奋的神情瞬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气愤和无奈。他双手紧紧地握成拳头,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你说的是你给人做法人的事儿?”程宇停下手中的动作,看着张鹏问道。
“对!”张鹏咬牙切齿地说,“19年的时候,有个老板找到我,让我给他做法人,说每个月给我1000块。当时我也没想太多,就答应了,还签了协议。刚开始第一个月,钱倒是按时给了,可第二个月就只给了200,再后来,干脆一毛都不给了!”张鹏越说越激动,声音也提高了不少,他猛地一拍大腿,沙发都跟着震动了一下。
“那你后来找他要了吗?”程宇关切地问。
“找了!我怎么可能就这么算了!”张鹏的眼睛里燃烧着怒火,“我去找那个老板,他倒好,直接拒绝支付,还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我气不过,就去找仲裁,又去法院,结果呢,因为我不懂法,根本不知道该怎么维权,到现在这事儿还悬着呢!”张鹏说着,重重地叹了口气,身体也往后一仰,靠在了沙发靠背上,眼神里满是绝望和无助。
“这也太欺负人了!在法治社会,怎么能这样无法无天呢!”程宇也气愤不已,他站起身来,在客厅里来回踱步,“张鹏,你别灰心,法律肯定是有用的,只是我们得找对方法。我之前帮一个工伤的女工维权,虽然过程也很艰难,还被老板反过来祸害失业了,但最后还是成功了,帮她拿到了几万块钱。我可以帮你想想办法。”程宇走到张鹏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眼神里充满了坚定和鼓励。
张鹏抬起头,看着程宇,眼中闪过一丝希望的光芒,但很快又黯淡下去:“程宇,我知道你是好心,可这事儿没那么简单。那个中间人是老板的法人亲戚,他肯定不会帮我说话的,我感觉自己孤立无援。”张鹏的声音有些颤抖,他低下头,双手抱住了脑袋。
“没事儿,咱们一起想办法,总会有解决的办法的。”程宇安慰道,“对了,你当时怎么就答应给人做法人了呢?”
张鹏苦笑着说:“当时也是生活所迫,想着每个月能多挣点钱补贴家用。谁知道会掉进这个坑里。我这一辈子,过得稀里糊涂的。”他无奈地摇了摇头,脸上的皱纹更深了。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话题渐渐转移到了生活的其他方面。这时,窗外的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只有客厅里的一盏小灯散发着微弱的光芒。
“今天真冷啊。”程宇起身把窗户关得更紧了一些,防止冷风灌进来。
“是啊,这天气变得可真快。”张鹏裹紧了身上的旧毛毯,“我想起我在北京待的那两年,那才叫冷呢,干冷干冷的,出门得裹好几层大衣。”张鹏说着,脸上露出了回忆的神情,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寒冷的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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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我还没去过呢,一直想去看看。”程宇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