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晚饭之后,源长录就开始处理自己手头已经堆积了一段时间的工作。虽然他本人并没有什么拖延情绪,但是琴酒对他的特殊关照还是在一定程度上拖慢了他的工作速度。同志们可以体谅他身处敌后不方便和大家联系的问题,源长录自己忍不了。
倒不如说正是因为大家都很体谅他,所以源长录才会有这样无可奈何,必须要加快脚步的感觉。如果真的有人说什么“你在后方锦衣玉食就不能认真工作吗”,源长录是绝对不会管这种稀奇古怪的废话的。
假设有人用这种言辞试图让源长录感觉到愧疚或者不悦,源长录会更加激烈地批判回去。他不是能够忍受不公的性格,或者说恰好相反,要是他真的开始忍气吞声,所有人就都得担心他是不是其实憋了个大的。
这段时间重信缘成功在几家酒吧的地下建立起了电台通讯,用的设备当然是他们“公司”生产出来的“唱片机”。日本对于窃取他人信息的机器有着一套专门的法律,那就是只要你定期缴纳“信息费”就不会有人来管你到底窃听了哪些信息、用在什么地方。
当然,公职机关是严禁窃听的,但实际上能不能做到又是另一回事了。重信缘压根没想到自己的所作所为居然也有合法的一天,他在保持着震惊的同时迅速向国内提出了反馈,国内也表示非常震惊。
大概算是给了社会主义国家一点小小的绞死自己的绳索震撼吧,话说回来这条绳索某方面来说还是挺粗的。日本国内对情报的不重视,还有国民对被窃听的熟视无睹,共同交织谱写了一首忠诚的赞歌。
赤井务武亲自出马给两个远赴美洲的地下工作者策划了让唱片机公司做大做强的一系列计划,包括该如何更好的贿赂官员,怎么才能推销出自己的产品,还有如何从各类酒宴中听出言外之意。在经过一系列的学习之后,重信缘终于坚定了自己的信念——
我要把他们都杀了,这是他的回答。
总之,两个人都算混得风生水起,各种意义上来说都是。源长录吃上了软饭(?),重信缘的唱片公司做大做强,甚至成为了半个实业家可以把钱打回国内,两人都有光明的未来。
倒不如说重信缘的活动经费已经变成自己赚来的了,而源长录的活动经费……他不需要多余的活动经费,他自己在的地方就包吃包住。
很快通讯就暂时建立了起来,在例行公事的对完暗号,确定两人的处境都非常安全之后,源长录就开始传输文件。传输文件的过程不需要手动,所以意外的两人还可以稍微聊几句。
“今天干的不错,没受伤吧?”重信缘关切的语句当中也带着几分有点像是阴阳怪气的感觉。不过这也是他的特色之一,另一个特色就是非常幼稚的小孩式大喊大叫。
“嗯,比想象中更好解决,总之关于毒气的内容和执行委员会那里的情报都给你发过来了。现在我还在努力想要取得关于偶的资料,目前还没什么特别的头绪。”源长录没管重信缘的语气,管这个基本等于自己折寿。
重信缘啧了一声,他也知道最关键的东西是武器的情报,而作为曾经的战场大杀器,偶的情报一直都是重中之重。这不仅仅是为了战斗,更是为了安抚同志们的心情。偶,那个东西曾经一度是死神的代名词,它的突然消失带来了喘息的机会乃至胜利的指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