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长天长叹一声,人人都以为是桩美事,可怜这侯府小姐要深闺终老了。
“想问你件事情。”
“嗯?”金长天抬眉,这可是个新鲜事,周霜竟然还有拿不定主意的时候。
周霜见金长天兴致勃勃的样子,不自在地清了清喉咙,“你上次跟我说,女人不吃醋是因为不喜欢,那么怎么才能让她喜欢呢?”
金长天险些将一口热茶喷出来,“陈大法师喜欢不喜欢你,你自己心里还能没数?她若是不喜欢你,干嘛豁出命去救你?”
周霜沉吟一下,“就算她喜欢我,能不能让她喜欢到为我吃醋?”
“这——”金长天为难地想,陈传笺若是一般女人也就罢了,那分明是个女中豪杰,豪杰嘛,就该生性豁达,大碗喝酒大口吃肉,想爱就爱,普通人哪能管得了豪杰?
周霜望定他,“你娶了这么多房姨娘,该不会连这个也不晓得?”
“我怎么会不晓得?女人嘛,送礼物,她喜欢什么,就送什么,只是法师那个性子,应该不喜欢华服美饰——”
“我知道她喜欢什么。”周霜笃定地道,“银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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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传笺还没等到周霜给她送银票,就忙忙碌碌出了门,昨晚才生送来了消息,说程锡圭连着两夜出门,蹊跷的是他竟然跟不住程锡圭这样一个凡夫俗子。
陈传笺在程家老宅的屋顶上一趴就是半夜,深夜严寒,外衫被雾打湿迅速结成了坚硬的薄冰,如铠甲一般,全身早就冻硬了,但连个喷嚏都不敢打,生怕惊动了人。
丑时,程锡圭屋里亮了灯,有人借着夜色而出,似是有极隐秘的事,灯笼都未打亮,行色匆匆地自后院而出,陈传笺哈着气活动了自己压麻的手,轻悄都蹑踪而上。
程锡圭没有坐轿,与同行者一人骑了一匹马,马蹄由布包了起来,是以在静谧深夜中亦能潜行,陈传笺跟得极快,一边飞速奔跑,一边注目细看,怪不得才生跟不住人,这两人身后都贴了张符,可避鬼怪。
奇怪了,程家不是从来不信这些,这是谁给的符?
城里有间小小的太平寺,惠帝以道为尊,信佛的自然是小众,庙里香火钱也不旺,和尚们似乎也没那么勤快起来做早课,一眼望去整座庙安静得还在睡梦之中。
程锡圭下了马,有人如约开门,鬼鬼祟祟外面打量一圈,这才关上门,陈传笺翻墙而入,远远瞧着,就见和尚引着程锡圭过了大雄宝殿来到一处偏厢,程锡圭进去了,那和尚还在门口四处观望。
静夜谋事,必不寻常。
陈传笺在寺中屋脊上趴了许久,在想要去偷听的一刹那,她忽然生出了一种毛骨悚然的恐惧感,是一种从内而外产生的绝望与惧怕,陈传笺把伸出去的腿默默收了回来,她把自己掩藏在屋脊后,一动不动地卧着,直到听到一声鸡叫,黑夜像是微微地打了个盹,颤动了一下,即将醒来。
吱呀一声,门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