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掂起那份饭走到李姐的工位。
李姐抱着手机入迷的玩着连连看,头也不抬的说道:“多少钱,小舟”。
“不用了。李姐。我请你吃,今天我辞职了。”
李姐猛的抬头,咋呀一嗓子:“啥,辞职。”
李姐的声音招来不少同事看了过来。她压低声音又说道:“你疯啦,现在工作多难找,辞职了你咋生活。”
李姐眼睛一转:“是不是没毛李故意逼你辞职?怎么净挑软柿子捏?”
“我去找他。”李姐忿忿的走进了办公室。
走到自己的桌前,我收拾好自己的手写板和随身用品。走去财务那里办手续。路过没毛李的办公室,办公室的隔音效果很好,李姐对没毛李大喊着什么。
我走向公司的电梯。这时李姐快步走了过来,对我说:“小舟,李姐帮不了你,这是我的电话,私人电话,以后有什么我能帮忙的你和我说。”
我看了李姐一眼说了句:“谢谢,姐我不是有你电话嘛。”
李姐抬手拍了我头一下:“木头脑袋,什么叫私人电话,以后咱俩不是同事了,就当朋友处,姐弟处也行啊。”
我嗯了一声看着满脸真诚的李姐。说声再见,走进了下行电梯。
我回到家,洗了把脸。水珠顺着脸庞滴入水池中,声音滴答滴答的,
镜中的自己,脸色苍白,眼神迷楞。
转身回到了客厅,坐在沙发上。打开中午点的外卖吃了起来,边吃边想着自己今后该如何生活。
卡上还有几万元,这样下去就是坐吃山空。翻开手机招聘网站,投了几家对口专业的简历。
面试,让我很难受,现在工作真的好难找。经济萧条,招聘的公司岗位一个萝卜一个坑,发布招聘只是为了人员储备,一切的面试都是为了完成人事任务。
周五下午面试完,小舟走到江边,风吹的小舟很冷,大排档烟火气照着我的心却很暖。小舟想起以前爸妈休息的时候,总带小舟出来吃飞蟹煲。
原来一家三口欢声笑语,而现在只留小舟孤立江畔。
我要了一锅飞蟹,两瓶啤酒,找了个小桌坐了下来。今天买了一盒烟,我从来都不抽烟,我也不知道那些价格不等的香烟有什么区别,都是一样难闻。
我点上一根烟,深深的吸了一口,一阵干咳,引的邻桌注目。旁桌的一个小伙儿凑了过来,拿起桌上的烟盒,抽出一根自己点上,不紧不慢的吸了一口,对我说道:“咋啦,哥们,失恋了”?
打量着对面这哥们,这哥们?梳着个小马尾,一颗金色的耳钉,打在右耳的耳骨上,黝黑的脸庞,凸显的尖下巴。
要不是人中周围有一圈小胡子,我还以为是个大姐。
我苦笑一声摇摇头说:“比失恋更难受的是失业。”
戴耳钉的男子眯起眼睛大笑起来说:“哥们,我这有活愿意干么?”
我忙点点头问:“什么活儿?”
“搬砖啊,强身健体...”
我听完当时冷汗就下来了,说真的,长这么大,父母也都是知识分子。从高中起,我学习成绩就挺好的,出了校门就找了一份月薪8000的工作,现在失业了就要去搬砖,心里没落差是不可能的。
犹豫了一下,耳钉男子像是看出了什么,对我说:“没事,哥们,先干着呗,总比在家呆着强,我还没自我介绍,我叫九斤,不是本地的,自驾游到这。”
九斤指着栏杆上栓着的二八凤凰车:“没钱了,只能在工地干活,攒点路费回家。”
九斤咧开嘴,露出白牙憨憨笑了起来。
我看着九斤那一嘴大白牙心想:是不是脸黑的人都显牙白。
我又点上一根烟,这次慢慢的吸进一小口,终于没有咳嗽,一股轻松感直顶脑门,双肩也放松下来。
我又吐出口烟气顿了下说:“行,九斤,我试试。”
九斤点点头,拍了拍我的肩膀,他留下了自己的电话说:“明天8点工地等你。”说完,走回自己的桌子,继续和同伴喝了起来。
我喝完最后一杯啤酒冲着九斤那桌打了个招呼,回家了。
躺在自己的床上,想着这几天的面试经历,父母走了几年了,自己又丢了工作,现在只有先活下去,不要让自己挨饿,这样爸妈在天上也不会太心疼。
小主,
我使劲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想明白了这些事,闭上眼睛睡了。
叮铃铃...电话响了。拿起枕边的电话看了眼,屏幕显示李木子三个字,是李姐。
我接起电话就听到:“快来海象会所门口,姐喝多了,没毛李在我身边要…”话没说完,电话里面又传来没毛李的声音,“小李啊,哥哥平时对你多好,来在干一杯啊。”
我想都没想,套上衣服就往外面跑,海象会所离我家就三个街口,我骑上父母留下的那辆电动车,一路飞奔。
三分钟,终于到了海象会所门口,看到没毛李搀着已经吐了一身的李姐身边,正从台阶上把她往自己的路虎里面抱。
电动车的车轮猛的撞在了没毛李的肥胯上,李姐的身体顺势架在了车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