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斤走过去给了心澜一拳,把他拽了起来。
崔佳坐在雯雯旁边,见心澜和这姑娘是真有事,就带着小春子躲开了自己的位置。两人坐在手术床旁的电脑前,崔佳让小春子玩会电脑。大成子也从桌上拿了两盘鸡翅膀和酒瓶,他叫着黑妞与崔佳喝了起来。
我听着妙妙说完,举起酒杯碰了下江云桌上的杯子。
江云笑着问妙妙:“钱舒堂,知道这事吗?”
妙妙听到爷爷的名字又低下了头。江云何等聪明,看到妙妙这般神态便已知晓一二。
江云怜惜的摸摸妙妙的头,把桌上的纸巾包递到她面前,妙妙抬起头时已泪流满面,她右手拿起桌上的酒杯一饮而尽说:“爷爷已经没了,我爷爷走之前那段日子总说青舟值得依靠,其实我心中也知道,以我现在的样子,他肯要我,我很知足了。”
江云扭过头又看向我,撸了下脸上的胡羊鼻猛的拍了下我的左腿喊着:“行啊,小子,把妙妙搞到手了,叫叔叔吧...”
我脑门的冷汗呼的就冒下来了:“哎呦,叔...叔,疼死我了。”
江云惊诧:“你这腿上还有伤呢?
我抬起左腿,轻搓着小腿肚子:“嗯,跳山摔的。”
江云竖起大拇指:“你小子可以啊,没少喝红牛吧。”
九斤夹起块酱牛肉填入嘴中说:“何止可以,他跳过两次山,还和花豹单挑过。”
老猫也拿着酒杯自嘲道:“他那左手就是我踹断的。”
江云此刻算是对我刮目相看了:“你小子真他妈虎啊,躺那吧,我看看。”
“那个江叔,能帮他们几个都看看么?”
江云不耐烦的扶着我走上手术台:“别废话了,不得分个主次嘛,一个一个来。”
江云让我把衣服都脱了,就剩一条底裤,他看着我这一身紫红遍布的皮肤说:“你小子能活到现在还真是神奇,现在看起来没感染,伤口愈合的也还可以,但是等你到老了可真要受罪了。背上的那两个洞咱先不说了,就你这胳膊和下半身的软骨质挫伤,以后下雨天就够你受的了。”
我没吭声,任由江云帮我换药,包扎,缝合,打夹板。他帮着我彻底检查完毕后,又对着九斤几人的伤口都做了重新整理。
老猫看着手上刚打好的绷带钉说:“老江,赵志鹏是不是已经变丧尸了。”
江云把床上已经发黑的旧绷带扔进了垃圾桶:“那谁知道,反正他也没咬我。”
心澜坐在雯雯面前低着头,他不敢再说话。而雯雯呢,就抱着宝宝和大丫不停的流眼泪。
梁子已经冷静下来了,他把铜手套摘下来推了心澜一下,心澜依旧低着头。见心澜没动静就把椅子搬到心澜和雯雯中间喊着:“哥,你知道我这个人黑白分明,爷爷走的时候,我真想打死你。可我也明白是赵靖让人开的枪。我岁数最小,我也不懂你为什么要和那个赵靖一伙,我就想知道要是我杀赵靖你帮不帮我?”
我见几人还在说话就走到江云面前问:“江叔,那个银发老头到底是什么人。”
江云点上一支烟说:“他啊,赵府安保大队长呗。”
“啊...”我听完挠着缺了块肉的左耳朵愣了。
江云看到我的表情也乐了:“我哪知道,我就是被妙妙父母聘到怀海堂的坐堂,后来他们被抓了,赵志鹏看我医术好,没事还耍个剑,我也没地去就留下了。”
我擦着脑门上的汗:“行,行,我明白了。”
我见雯雯终于不再流泪了,心澜也还是那个死样子,我拄着斩马刀说:“走吧,休息的也差不多了,咱们去地牢看看吧。”
江云领着我们几个出了聚宝楼,心澜也跟了出来。出了聚宝楼,走入雕花蝠纹长廊,兜兜转转进入一座福字假山,假山下的洞口旁有三个守卫,江云和老猫与这三人打着招呼。
其中一个带着老式翻毛帽子的中年人摇着手喊道:“这不是江爷和猫爷嘛,可有日子没见了,跑我这脏地方干嘛来了。”
江云过去给几人发了烟,开口就说:“林东,你这牢头当的挺清闲啊。”
林东凑到江云手边借火把自己嘴里的香烟点燃:“嗯,清闲是清闲,就是天天看那狗东西不办人事,心里气的狠。”
江天站在一旁吸着烟问:“咋的啦,生啥气,你们福利多好啊,比那些护院强多了,听说烟酒都是不限量的供应。”
林东冲着地上吐口痰,搓搓大红脸恨恨的说:“那又如何,我这人就瞧不上他们,就拿赵靖来说,天天折磨底下那个姓李的,把姓李的身上肉都快剐没了,关键还不让那老头死。来,你说说,这是人干的事?”
老猫听林东讲完接着说:“走,我们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