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嘉走下车,后面跟着戴墨镜的赵志鹏,两人进入了赵府,走入东厅。
赵志鹏摘下墨镜,他的瞳孔已经变成了白色,但他的行为与常人无异。他坐在张官椅上看着黑衣人端上块,不对,应该说端上一摊被撕成碎片还带着冰碴的生牛肉。他实在咽不下去,嫌弃的拿起碗边的吸管,吸着碗底顺着冰碴流下来的肌红蛋白,耐着性子用二指捻起块生牛肉粒捅进嘴里。
膻味,酸味,还有冷冻的臭味,在他的口腔中慢慢化开。
赵志鹏强忍着干呕咽下去:“老许,到底什么时候才能过渡,我要吃到什么时候啊。”
银发老头看也没看,他靠在椅子上说:“你永远耐不住性子,种子说了半年后,天眼会进行整体过渡,是你自己忍不住喝了蓝液怪谁?”
“我不喝蓝液,难道等着过渡后也变成你们这样吗?种子后来是说我和你们陈家都能活,可我能活有什么用。我都死了一个儿子了,剩下的这个又不争气,我要不趁着现在还有劲,再生一个,以后赵家就绝了。”
许嘉轻蔑的看着赵志鹏:“自己长生就好了,为什么要期待后来人。”
妙妙喊着江叔叔,让他快带我们去找李木子。江云二话没说领着我们出了地牢。
林东三人也跟在我们后面追问:“是去弄赵靖那王八蛋吗?”
梁子在旁边搭茬:“嗯,锤死他。”
梁子已经快疯了,他边走边捶着路上的花草树木,飞快的越过了我,跟在江云身后。
我们走近观雨轩门口,木门前的四个黑衣人分列两侧,见到我们一群人从长廊走出,抬手举着枪对准了我们。
老猫赶忙跑上去笑着说:“哥几个,你说你们现在连饭都吃不饱,还玩什么命啊。”
黑衣人举着枪想了会说:“猫爷,好歹还有口吃的,我们也知道里面这玩意儿不是好东西,可是...”
九斤冷着脸站在老猫身前,他举起47喊着:“没有可是,要么加入我们,要们现在死。”
几个黑衣人听后默不作声,放下枪想了想,身子躲开了木门。
梁子一拳就把木门捶倒,此时的赵靖正躺在笼外的木床上,他眯着眼盯着笼内的李木子。
梁子看到他,跑上去就将他从床上提溜起来,瞪着圆眼恨不得咬死他,赵靖睁大眼睛见来人是我们,身子都吓瘫了。他知道自己可能就要死了,嘴唇颤抖着喊:“心澜,你不想救你妈了么?你快救我,我现在就找赵志鹏去拿蓝液。”
心澜没有说话。妙妙扶着我走进屋内,我看向笼中的女人,这女人眼睛依旧望着笼外墙上的山水画。
我走在笼前挡住了她的视线。
这个毛发已被全部剃光的女人,她的眼神还是那么温暖,见到我后没有一丝的惊讶。
我试着开口叫:“李姐,我是小舟。”
她还是没有动,眼中的褐色瞳孔放大了。
九斤取下挂在梁子腰间的铁斧,劈碎了铁笼上的禁锢,他拉着我走进铁笼,将我推在李木子面前。
我用手勾着她的手臂,她确实还活着,鼻翼也在动着,我使劲推着她的肩膀。
她仿佛醒了,扭头看着我。她笑了,我也笑了。
我轻声说:“姐,明天中午你的外卖,我请。”
李木子听完就哭了,从接到李木子电话到今天站在她面前整整八十二天,从江城到龙城站在她面前整整八十二天。李木子的眼睛含着泪,她摸着我缺失的左手,仰头看向我脸上的疤痕。她想摸摸我的脸,但她已经站不起来了。
她双腿的膝盖被赵靖摘了,她的腿露在麻衣外光滑无比,像两条会弯曲的白玉柱架在椅座上。
我没有流泪,对着笼外的梁子说了句:“梁子,把赵靖两个膝盖都砸碎,两条小腿撕下来。哦,对了,赵公子喜欢斯文点。”
梁子听我说完,铜手抓住赵靖的两条腿倒吊着。他还只是个十四岁的孩子,斯文点是什么意思?是慢一点的意思吗?梁子觉的现在姿势不对,他先给了赵靖一巴掌,将他拽在笼子前,当着我们的面,一脚踩住他的胸口,一手捏住他左腿的膝盖,慢慢拧动。
一声漂亮的高音,穿透了整个观雨轩,几个黑衣人凑在门口哆嗦着,他们抖着腿走进屋内,笼前的场景让他们的冷汗浸透了后脊背。
梁子的铜手中多了一块三角形的带皮骨质,蜡白色的,与赵靖现在的脸色一致。赵靖的嘴张的老大,已经可以看到悬雍垂,他的喉咙再也发不出一丝声音,眼睛闭紧,眼皮皱巴巴的。他希望自己永远不要再睁开眼,仿佛这样可以减轻些痛苦。梁子把那块骨质扔在地上用脚猛跺着,接着握住他的右腿开始拧第二块。
而我在笼内看到他闭着双眼,扭头又对身后的九斤说:“去,你把他拽起来,眼皮扒开,让他亲眼看着自己的腿是怎么扯下来的。”
我扭过头继续看着李木子,笼外是赵靖的虚喘声。我拉着李木子的手:“姐,走吧,我背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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