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倌哆哆嗦嗦的接过茶杯,举了又放,始终没敢下嘴。单邱老那身气势,足以震慑他这个小老百姓了,此时看邱老这个“富商”,觉得比他们县太爷都吓人。
可不是么,哪怕如今告老还乡,只要邱老想,也足以让七品的小县令对他以礼相待了。
气氛到位,邱老单刀直入,主要是怕胡二伯白眼翻过就翻不回来了。
“大、大老爷,饶命啊,先前、是小的不对……小的不该贪心,不该……我我我……我也不想的,都是……都是……小的也是被逼的没办法了呀……”
邱老还没说话,羊倌就抖着声音讨饶了,若不是那俩护院拦着,他都要给邱老跪下了。
邱老抓住了羊倌话里的重点,眉头一皱。
“十个人里九个半叫屈,是真的又如何?错了就是错了。”
胡二伯看了一眼漫不经心的老友,身体后倾,半靠椅背,双手交叉。
“呵!果然呐……”
羊倌怔愣了一会,嘲讽一笑,感叹一句就再不开口了。但他眼中的复杂,让邱老更加肯定其中一定有故事。
邱老给一旁的小厮使了个眼神,小厮将人带走。
胡二伯双脚一盘,不乐意了。
“你死乞白赖的喊我过来,就给我看这?”
他姿势都摆好了,你俩就说两句话?就这还非得让他来不可?
“都这把年纪了,你怎么还这么沉不住气?你没听那羊倌说……”
“年纪大咋了?你年纪比我还大,你都听见了,我还能聋了?”
还二品呢,还京官呢,话都不会说。年纪大咋了?年纪大就活该让人蛐蛐啊。
“光长年纪不长脑子,你那脑袋是摆设咋滴?我特么钓鱼呢,你看不出来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