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可是要进教舍瞧瞧?”
“算了别扰了他们读书。说不得将来这些儿郎中,就有我大梁的栋梁之才,走吧!”
两人刚走到廊下,正要去文庙拜祭,就听两个学子在前头讨论。
“子潜,咱们这次得把之前收集的八股文册子拿来好好看看,说不定那考题就在里头。”
“娘啊,那好几百篇呢,岂不是要看个几天几夜。”
“那可不是,夫子说当年他考童试,那是三天三夜没合眼睛呢!”
“哎,还是李远知好,这个点还在舍房里呼呼大睡呢!听说昨夜去百花楼喝花酒去了,今日卯时三刻才回来的呢!”
师爷正想上前问个清楚,丁汝章摆摆手。
“你小子能跟他比!别人有老丈人撑腰呢。人家昨日放话了,这次秀才必是囊中之物。我猜啊,就算是交白卷他都能考中。”
“哎,这人比人得气死人,凭什么咱们在这边苦读,他就可以吃喝玩乐?”
“那你也去找个教谕当老丈人呗!”
“去去去,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我才不仰人鼻息活着。咱们快去后山亭子吧,那边清静些好默书。”
很快两人就消失在转角。
丁汝章脸色不虞:“走,咱们去舍房看看。”
现在学子都在抓紧读书,舍房本该空寂一片,可两人刚踏入舍房的院子,就听到一阵鼾声如雷。
寻着声音找去,推开那屋子的门,就见一个青年正抱着被子呼呼大睡,屋里是酒气冲天。那圣贤书更是撒了一地,有好几本上还有呕吐的污秽之物。
丁汝章气得七窍生烟:“就这样的学子也配参加科考,简直污了圣贤之言。知松,你去问问,床上躺的是不是他们口中的李远知?”
很快师爷就回来了。
“大人,此人正是李远知,大名……李康平。”
“哼,原来是他,钱万山的东床快婿呀。”
丁汝章眼神微冷:“知松,前段时间坊间流传的“负心郎攀附权贵欺压民女,众学子仗义出手真君子‘’的话本段子可是听说过!?”
冯知松点头。
“呐,那负心郎正是床上这厮。哼,这般无德,无礼,无信,无知,若是成了秀才,岂不是天下人的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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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这钱教谕也算是咱们县里的老人了,平日教导学子也是颇为用心,想不到竟然这般糊涂,晚节不保啊。”
“知松,你来猜猜钱万山如何助他这婿子考中秀才?”
“大人,这是要考较属下了。”
略一思索便道:“钱万山为人还算谨慎,必是不敢泄题给李康平。这童试向来糊名易书,又是由六位教谕一起阅卷,荐卷后再由大人裁夺名次。
想来是钱教谕已和其余教谕通过气了,作弊之人只需在卷中做了标记便可过关。”
大梁朝童试阅卷,向来是由几个教谕一阅,挑出来后由县令定名次,一般情况下,县令只会大概看一下卷子,基本不会黜落选卷。
“嗯,知松果然是老夫智珠。这科举一事,我朝向来严苛,想不到还有人敢知法犯法。这钱万山打了一手好算盘,就别怪老夫让他竹篮打水一场空。”
此时,当事人还在床上做着美梦。
梦里他考上了状元,骑着高头大马,头插双翅,戴着大红宫花,身着锦袍,正跨马游街。接着被选官,在朝堂上指点风云,下朝回府后,各类美人蜂拥而上……
突然一张大脸盘子凑了过来,一对蛤蟆眼对着自己,娇羞地说道:“夫君,今日是妾身侍寝。”
“妈呀!”
李康平从梦里惊醒,一抹额头上的冷汗,嘀咕道:“这丑八怪吓老子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