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陈府,已不复白日时的喧嚣与忙碌,灵堂已经撤去,仿佛那场沉重的丧事只是一场虚幻的梦。
家仆们个个噤若寒蝉,连走路都小心翼翼,生怕发出一丁点声响,触了陈志远的霉头。
整个陈府,就像被一层厚重的阴霾所笼罩,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死寂。
陈修、陈郎一同进的家门,他们早已对陈志远的娶妻,丧祭习以为常,依旧如往常般嬉笑打闹着。
这笑声在这园中,显得分外突兀。
陈志远站在正厅门口,看见两个儿子回来,黑着脸道:“你们两个给我滚过来!”
陈修在家中排行老二,陈郎排行老四,两个人年纪差不多,脾气秉性也相似,常凑到一起不学无术。
“瞧你这脸色,不会真被我说中了吧?”陈修一副吊个郎当的样子,大马金刀的坐在太师椅上。
陈志远难得没像往常那般骂他,压低声音问道:“我且问你,下个月就是你祖母的寿辰,办得办不得?”
闻言,陈修忍不住笑起来,“你不是说我神神叨叨,不堪大用吗,怎么又让我给你算一卦?”
陈志远本就是窝火,见他笑得没心没肺的,薅下鞋子,就朝他头上砸去。
陈修一跳而起,往后一蹦,直接用椅子将他二人隔开了,他也变了脸色,满目怒火:“你打我作甚?就不怕你死了之后,没人给你送葬?”
陈志远当即如遭雷劈一般,愣在原地。
陈郎在一旁看着热闹,见势不妙,劝着陈修“算了!”
陈志远将鞋子丢在地上,整个人颓废的坐在椅子上,声音有些颤抖和哀伤,“所以,咱们家真是要大难临头了吗?”
陈修被问愣住了,看着陈郎,他不过就是胡说一句,不会真让他说着了吧?
陈郎也不知道陈修说了什么,他们虽然看不惯这个爹动不动就打骂他们,但终究是一家人,家中若真出了事,他们都不会袖手旁观的。
于是问他,“今日,家中到底出了什么事?”
陈志远把这两次发生的事同他们讲了。
往常,陈志远遇到难题,总会去找陈老夫人商量。
但这次,他改变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