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步的时候,悦皇步子非常慢,心思满腹。长顺有些不解,跟着走了一段,终于忍不住开口了:“陛下,您春秋正盛,为什么要退位呢?”
悦皇:“长顺呀,你自小就伺候朕,一起几十年了,难道你都不明白朕的心思?”
长顺慌忙跪下:“陛下,奴才愚笨,哪里敢妄自揣测圣心。”
悦皇停下脚步,长叹了一声。长顺明白,这是悦皇想和自己说说体己话了,慌忙屏退了其他宫人,只剩下了悦皇和自己。
悦皇叹气说道:“朕哪里是春秋正盛,已经过了知天命的年纪了,早就力不从心了。看看天下,所有的君王中,数朕的年纪最大,跟不上这些年轻皇帝的想法和精力了。”
“............” 长顺静静地听着,没有多嘴。
长顺忠心耿耿地侍奉了悦皇几十年,唯有他深知悦皇那温和亲切的外表之下,隐藏着寒芒般锐利的锋芒。在外人眼中,悦皇或许有些惧内,但实际上,这不过是他以退为进、求大放小的谋略罢了。
尽管大悦国在诸国之中实力不强,但国内经济繁荣昌盛,百姓生活富足,国土亦是一片安宁祥和之景。而这一切,皆要归功于悦皇的知人善任,以及其独具匠心的治国之道——四两拨千斤。
然而,悦皇内心深处却承载着许多旁人难以知晓的苦衷与烦闷。那些深藏心底的话语,如同被重重枷锁禁锢一般无处倾诉。即便是面对相伴多年的皇后,亦或是朝中德高望重的大臣们,甚至是位高权重的国公大人,悦皇都无法敞开心扉,吐露自己真正的心声。
唯有在四下无人之、身旁仅有这位贴心的内侍陪伴左右时,悦皇方能稍稍卸下心防,将心中积攒已久的委屈与无奈向他一吐为快。
悦皇是真心的想退位了,他想的明白,自己老了,悦国在自己手上,不大可能再有进一步的发展了。而去悦国要想强大,必须要换血,才能刺激这些已经固步自封、过惯了舒适日子的大臣们,让朝堂重新活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