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崔景信回来已经过了一周时间,另一位同门还没回来。这一日,陈伯将二人召集到庭院里,说有一件大事要告诉他们。二人脊背一凉,均感觉不妙。
果不其然,陈伯用最温和的表情宣布着最残酷的消息:“明早我们就开始月测,你们都准备好了吗?”
“师傅,我们不是要等另一位同门来再一起测吗?”崔景信弱弱的开口,段书瑞看了他一眼。经过这几天的交谈,显然他也不知道这位同门姓甚名谁,家住何方。
“他给我写信,说还在来的路上呢。”陈伯不耐烦的一挥手,“不管他了,我们先考。等他来了,我再单独给他考一场。”
二人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不情愿。但想到早考早解放,便双双答道:“是,一切听您安排。”
于是当天晚上,段书瑞就看到崔景信在书案前奋笔疾书。见到他神色愕然的样子,崔景信嘿嘿一笑:“成败在此一举了。”
段书瑞眼睁睁的看他从鞋底掏出一块只有一截小指大小的纸。这张纸团起来时看着不大,摊开之后,却比平日写的白纸还大,纸上密密麻麻印着几行蝇头小楷。
段书瑞确认房门紧关着,压低声音道:“你疯了,若是被师傅发现怎么办?”
“若是被发现,一顿痛骂是少不了的。可若是月测不过,我回去后可就要受皮肉之苦了。”
其实崔景信很想让段书瑞帮他作弊,可二人相处了一段时间,他逐渐了解段书瑞的性子,若要让段书瑞答疑解惑,他必定会倾尽全力相助,可若是让段书瑞帮忙作弊,那可就是痴心妄想了。段书瑞知道自己有一个学生就住在陈伯家附近,要是作弊的消息传出去了,他在学生面前还能抬得起头吗?
“崔景信,你真是……不思进取。之前不是还发誓要好好学习吗?”
“我知道。可是这次不是没办法嘛……”
段书瑞转过身去,不想再理他。他打算在考前将四书里的一些知识点再复习一下,以免成绩出来时自己不会太难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