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说蒋之言疯疯癫癫的,其实他觉得自己非常清醒。
他知道自己贪,想要权势,想要钱财,想要父母的爱重。
他也知道自己狡猾残忍,为了继承权可以剜去腺体,忍受药不离身的痛苦;为了争夺公司的权益可以给人下套,用下作手段;为了弟弟继续受他控制,可以长期对蒋之虞进行精神打压,不怕Omega权益协会找上门。
他对自己的人生下了狠手,多次在法律的边缘游走,甚至利用精神病诊断书逃避了蹲局子的后果。
可唯独没想到栽倒在了两个人身上。
他的弟弟,一只可怜的被抛弃的幼兔,却也能挣扎着跳起来咬了他一口,然后逃之夭夭。
一个意外和蒋之虞扯上关系的陌生女人,普通又温和的一个Alpha。
——
第一次见到张靖的时候,很意外,他甚至差点把她认成蒋之虞。
她就像是突兀地钻进蒋之言心房的一根刺,扎得他心痒,又挑起了他对弟弟那无穷无尽的复杂感情。
他向来对那些仗着自己生理优势为非作歹猖狂自傲的Alpha们嗤之以鼻,也有不少A会装出一副温文尔雅的模样来引诱他。
可他自以为深知那副皮囊下的丑恶模样,但真正见到那人时,却也被温和的光芒刺痛了双眼。
伤害他的,他要得到,得不到也要摧毁。
怀着这样的心情,他不受控制般地找上了那间偏远的公寓。
蒋之言以为他自己面目凶恶,定能叫那个软弱可欺、没出息的只会做饭的Alpha害怕。
可手底下却不由自主地试图将自己打扮地更加整洁利落。
他再次见到了张靖。
一副很温暖舒适的居家模样,眼镜片下,那双眼睛带着困惑和不解,仿佛毫无脾气地包容着他暴躁的发泄。
蒋之言看着她拿着酒精,默不作声地在他路过的地方喷,心里居然升不起一点怒火,反而是一种兴奋到颤栗的不自控感。
他挑衅着女人,一步步试探着蒋之虞在她心里的地位。
那个时候,他分不清自己到底是期待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