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干什么,你在这儿指导人家的小孩儿,上一份对你职业发展产生不了任何意义的班。”
“我督促你进步是我的错了?我成那个罪人了?你爸是好人,天天让你开心就行...”
连灿舒了口气睁开眼打断:“妈妈,我知道你们对我的付出,我一直很感激,没有你不可能有我现在。”
“但是不是在你眼里我永远要站在最高处才配成为你的孩子,从我手臂开始恢复到现在,你除了问我可以练多久琴,能拉成什么水平之外,你关心过我其他吗?”
“你心里永远只有下一个目标,我现在只想休息。”
连文秦睁着双眼难以置信,嘴边扬起一丝嗤笑:“休息,三年还不够你休息。”
连灿并没有否定父母的培养,反而一直心怀感激,她们聊的不是同一件事。
“你知道就好!为了你学琴爸爸妈妈的投入有多大,不论金钱还是陪伴哪是一般家庭能承受的,你除了拉琴还受过什么苦?”
连文秦滔滔不绝,说过无数次的话又开始在连灿面前表达。
“要不是当初你意外到来,我不会放弃我们团的首席竞聘。”
“那一年最后的选拔里就我和你李阿姨。人家除了担任过中芭首席,又被聘请到俄国做指导,你知道华人芭蕾演员能在俄国做艺术指导的意义吗。”
她讲着讲着眼里有很多憧憬,片刻后又露出不甘:“没有你那可能会是我的人生。”
“后来我和你爸一起创业,又是因为老师说你在这方面有天赋,我再一次回归家庭用心经营你的未来。”
她低头笑笑,眼尾的皱纹诉说心底的遗憾:“每年聚会,大家都会提及这件事。李阿姨跟你老妈一个年纪但人家自由自在,事业上春风得意。”
“李阿姨一直喜欢你,她总说我当年退团的选择或许也不错,因为培养了这么优秀的女儿。”
回忆总是带着当时的情绪,她眼里有连灿难以看到的骄傲,但转瞬即逝,目光又变得冰冷起来。
“但现在呢,你老妈唯一值得炫耀的资本都没了,你还在这儿耍脾气。”
争吵总是没有尽头,在一切以为要好的时候反而变得诡异起来,每个人都有自己那最坚定又最脆弱的理由。
但大部分时间连灿都是快乐的,除了老妈过来的那几天。
连灿和楚恬妈妈背靠琴房大楼,密密麻麻的鸽子间琴房在夜晚十点依然灯火通明,乐音不绝于耳。
“那时候我们两家人吃饭在桌子上说起这事,没想到表弟还真放在心上,还请了您出面,一开始我简直不敢相信。”
骆思敏的假睫毛衬得眼睛更有神,目光亲热地打在连灿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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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也有点儿不敢相信。”
她们聊起初次见面的事,骆思敏完全没想到几年前带小朋友特意去欧洲看名家演奏会的演奏家会指导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