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灿在校内小卖部买了瓶水,坐在里面靠窗的座位上喝着,肘着头观察来往的学生。
从他们背着的乐器盒判断他们的专业,要么看气质和他们的手。
弹钢琴的双手手掌宽阔指节修长,指尖肉垫圆润外翻。
古典吉他的左手无指甲有常年按弦痕迹,右手会留出一点指甲辅助弹拨。
一些民乐学生应该是刚练完琴,边走边取缠在指尖的胶带。
连灿观察的可有意思了,要不是店员来告知准备关门,她还想再坐会儿。
出来,远处雕塑下面一个阔挺的人站在那儿,她一眼就认清昏沉灯下的暗影。
他插着兜,那样注视自己,有些笑容,正等她过去。
看见他的那一秒,心跳不争气地加速了。
他早看见了她,坐在便利店前的座位上观察行人,仔细的很,却不知道也有人正在观察她。
“楚恬她们刚走。”连灿走上去,扭上盖子把可乐拿在手里。
“我等你。”他毫不掩饰。
连灿小眼神看了看别处,嘴边弧度微漾。
“答应你的事儿完成了,明天她比赛,我可不能保证她一定有好的名次啊。”
“这只能各凭本事了,她老妈让我一定把感谢传达给你。”
“客气,谁让答应你了呢。”连灿想到被他套路的那天。
“那孩子特喜欢你,这段时间兴奋过头。”
他们并肩往外走,疏影之下,倾斜的背影和谐至极。
“她很乖,每次指导我都会想到以前的事儿,那会儿我妈和你姐差不多,能陪课总会陪。”
除了第一次骆思敏有事实在走不开没来,后面几次全都陪同,很是称职。
“阿姨现在是不是也算半个音乐家。”
“差不多吧。”
这话还真没错,每次上课连文秦都会拿着笔记本陪在旁边,练琴也会严格监督,能走到音乐厅是两人共同努力的结果。
出了校门,连灿看着门口的牌匾,冲身边的人扬起下巴。
“不知道吧,我小时候还来过这儿呢,周末飞过来上课,晚上又赶着回去,这样每周往返了一年,后来被推荐去了其他老师那里,又换地方飞。”
他佩服这样的毅力,但也看到背后的艰辛,多了心疼:“那么小就过上空中飞人的生活,辛苦了。”
走向职业的道路必定是艰辛而枯燥的,天赋和努力缺一不可。
漫长的年限里每天重复同样的事,只有坚定耐得住寂寞的人才能脱颖而出。
“有点儿,但好像也不算辛苦,获得的快感来得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