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灿得知后惊讶不已,称赞他这个乐迷当的称职。
畅快的分享后,连灿陷入短暂沉默,神情有几分落寞。
他察觉到她状态的变化。
“其实我认识你比看你演奏会更早。”
他不急不徐,在昏暗的路灯里安静蹦出这么一句话。
连灿嘴唇微张,果冻光泽的唇釉在夜里泛起微微光泽,恬静疑虑地注视他。
她没有特别兴奋,倒是觉得这人深藏不露,不知道心里还藏了多少自己不知道的事。
“记得林徽因女士在美国的故居吗?”
“宾夕法尼亚大学!”她在费城上学,学校偶有交流活动对那里算熟,有些惊讶,“现在已经是一家书店了,你别说你在那里上学!”
他摇头:“出差而已。”
那时候连灿还一脸稚嫩,红润的脸蛋上满是朝气,即使身着刚演出完的黑色连衣裙也抑制不住她浑身的热烈。
她和老师同学从远处走近,都背着各式乐器的琴盒。
梁所遇正在结束一通异常烦躁的电话,沮丧的心情弥漫全身。
可能是打电话的声音实在吵闹又或是说的普通话,连灿就那么背着琴脱离队伍,朝他走过去。
“人郁闷的时候应该听音乐。”她灿烂的笑着,是那个阴沉午后的一束微光,将一张周末在教堂里公益演出的票递在他手里。
“如果你有时间的话,邀请你来听。”
依然是一个暮沉的下午,他在庄严肃穆的教堂里聆听海顿的弦乐四重奏。
教堂前的青年演奏家不见那天灿烂笑容,专注沉浸在音乐里。
明快轻松的弦音在威严秩序的教堂中悠扬,给他近期混乱的内心带来些许平静抚慰。
结束时,有许多听众走向她们,梁所遇没做打扰安静离开。
这是漫长人生中一个无足轻重的小插曲,大脑的储存有限,当下的幸福悲伤总会随时间淡忘。
但就是这小小的一幕却在梁所遇往后的日子里时时忆起。
那一年年尾,圣诞前后。纽约的一家音乐厅外,展示着新年间各位艺术家们的演出资讯。
梁所遇在众多演奏家的介绍海报中看到了熟悉的人。
照片上,小提琴竖着立在连灿胸前。
修长硬朗,带有圆润肉垫的手指抚摸琴弦,海报上的她依然洋溢明朗笑容。
这样回想,梁所遇为什么会对连灿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