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先等等吗?我想喝酒。”叶溪亭虚弱地地说道。
康景阳皱了皱眉,她不解地问道:“痛可以喊出来,没有人会嘲笑你。”
“我是不想他们担心,”叶溪亭叹了口气,“而且,我这个人挺要面子的。”
叶溪亭就是那种死要面子活受罪的人。
五坛酒,叶溪亭喝了整整两坛,要不是康景阳拦着她,她还能再喝一坛。
醉了,就感受不了疼痛了。她想。
叶溪亭不知道康景阳是怎么完工的,她已经疼昏过去了。
再一次醒来时,是寒轻在她身边。
他的眼圈红红的,似乎刚刚才哭过。
叶溪亭安慰他:“没事没事,我一点都不疼。”
明明就很疼,小姐真是个大骗子。
寒轻踌躇着,还是对着叶溪亭开口。
小主,
“小姐,我要走了。”
叶溪亭没有明白他的意思,她笑着说:“今天我想吃山下的八宝鸭,可以顺路带一个吗?”
寒轻鼻子一酸,他几乎又要哭了:“不是,是我要离开这里了。”
她察觉到了不对劲,连忙坐起来牵住寒轻的手:“……为什么?是这里太苦了吗?”
“我找到我哥哥了,他还活着,我要去找他。”
寒轻挣脱她的指尖,他害怕自己再一次贪恋这一缕温暖,从而再也说不出口。
叶溪亭沉默了,她半晌没有说话。
就在寒轻快要舍不得,想说些挽留的话的时候,叶溪亭开口了。
“嗯,你走吧。”
她从怀中摸出一打银票交给寒轻,她轻声说道:“你出门在外钱财不要外露,小心行事,遇见官兵还是绕着走比较好,记得给我写信,不想写也可以……”
叶溪亭絮絮叨叨地说着,寒轻已经听哭了。
他单膝跪在叶溪亭面前,虔诚地看向她:“我会回来的。”
等到他能和她并肩而行的时候,他就会回来的。
寒轻没有收下那打银票,他拿出自己珍藏了许久的飞鹤发簪,交给叶溪亭。
“小姐,这是我送您的,还望您记得寒轻。”
他低下头,举起手中的发簪托给叶溪亭。
叶溪亭没有收下,她惨白的脸露出一丝微笑。
“那就等你回来,再拿给我吧。”
寒轻收回了发簪,抬头对上她的眼眸。
和往常一样温和,和往常一样热烈,可偏偏寒轻就觉得她少了几分生机。
“快走吧,晚些就没有马车了。”她依旧是得体的微笑,寒轻却突然感到一丝陌生,他似乎从未见过这样的她。
他给她磕了几个头,毅然离开了小屋。
他不能再犹豫了,他要走不掉了。
刚才他差点就要牵起她的手了。
可是他要的不是牵起她的手,他要的是站在她的身边。
叶溪亭默默地看着他离开,一句话都没说。
是她催促他早些离开的,她又需要怀念什么。
不过她还是出门了,她偷偷跟着他下了山,看着他坐上了离开的马车,看着太阳落下,然后她又独自一人回到竹屋。
康景阳精神似乎好些了,正在和洛月华一起在厨房做饭。
叶溪亭身边的人越来越少,也越来越多。
饭后,她和往常一样去喂沈日暮。
“你那些天都去哪里了?”他不经意问道。
叶溪亭有些无精打采:“牢里。”
沈日暮愣了愣,有些惊奇:“你……怎么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