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与她只有三面之缘,有两次她都在落泪,两次她都在说恨自己。
“……你若不喜,我们就先回府。”姜离淮提议。
“嗯。”叶溪亭点头。
那些爱阿谀奉承的人都没心思去和姜离淮搭话。两人提前离席,也无人在意。
“你今日就在此处休息,明日我送你离开。”姜离淮指了指自己提早喊人吩咐收拾的偏房。
这间屋子在姜离淮院子里,姜塞飞不会过来,叶溪亭不用担心半夜三更姜塞飞前来骚扰。
“谢谢你,不过我想留下来。”叶溪亭沉吟了一会儿,还是说道。
按照习俗,三日后新婚夫妇要回娘家归省,她可以乘机废了沈金池。
她不会杀了他,但她想剜了他的眼。
这样沈金池就与皇位无缘了,姐姐也自然会跟她走的。
姜离淮沉稳的面孔出现一丝波澜。
“你确定?”
叶溪亭点点头:“我确定。”
姜离淮抿了抿唇,说道:“我不能时时刻刻护着你……”
“无妨。”叶溪亭有得是手段和力气。
姜离淮没有多说什么,转身离开了。
……
皇宫里。
罗婉清看着失败归来的掌事姑姑,冷笑了一声:“一个小姑娘都抓不住?”
掌事姑姑低下头咬牙道:“奴婢办事不力,还请娘娘责罚。”
“罚你做什么?”罗婉清对着身边的宫女使了个眼色。
那个宫女连忙去扶起掌事姑姑:“您说这些做什么,谁都有马虎的时候,定是那妮子太狡猾了。”
“哦,对了,昨日沈金池的婚事本宫没去,怎么样?”她漫不经心地问掌事姑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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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金池只在姜楼春房中待了片刻,就去了那个叫木槿的房里。”
“姜府可知?”
“……目前不知。”
罗婉清笑了笑:“那就让他们知道,这个任务简单吧?”
“是……”掌事姑姑点头,退下去去办事了。
罗婉清换了个姿势,对着另一个宫人问道:“大皇子怎么样了?”
宫人跪下说道:“殿下杀了好几个宫女太监,把自己关在房里不吃不喝。”
罗婉清啧了一声:“罢了,起轿,去昙雪殿。”
昙雪殿就是沈逸尘住的那个宫殿。原本想着他要与叶溪亭成亲了才想着重新修缮了一下宫殿和匾额。
没想到叶溪亭跑了。
大殿又恢复了昏暗,一盏灯都没有。
罗婉清看着床上抱着被子一动不动的沈逸尘就来气。
“本宫怎么生出了你这样一个蠢笨如猪的儿子!”她使劲戳了戳沈逸尘的额心。
“连个女人都看不住,你明知道她不爱你,你就锁着她拷着她,相处久了,她难道还不会爱你吗?”
沈逸尘什么也听不见,被子上似乎还有她的气息,他只能抓住着一点。
“人都爱强者,等你当了帝王,你还愁找不到她吗?她难道还不会回来吗?”罗婉清一遍一遍说着这些话。
要是沈逸尘真的把自己折磨死了,她就没有筹码了。
“……我知道了。”沈逸尘坐了起来,他头有些晕,撑着床角。
他那一双烟粉色的瞳子打量着自己的锁骨。
那雪白的躯体上,还留有她的吻痕。
“母后,您想要什么我都知道,我会配合您。但请您不要杀了乌侑……我要亲自处置她。”他垂着眼,眼中闪过一道狠厉,却是轻声说道。
罗婉清感动地都要落泪:“母后要是能活捉她,一定将她送给你。”
沈逸尘三日用没有进食的身体颤颤巍巍跪下:“儿臣,谢过母后。”
罗婉清终于正式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儿子,牵手扶起他时,才第一次发觉他竟如此消瘦。
皇家没有亲情,最亲近的母子,也全是利用。
他一身病体,对母亲无用,自然不会祈求多余的事。
比如,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