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 身死

叶溪亭挣扎之中夺过沈日暮腰上的佩剑,从身后一剑贯穿了他的胸膛。

叶溪亭举剑的手都在剧烈的颤抖,可她仍紧紧握着剑柄,使劲拔了出来,将剑横在沈日暮颈上。

“别动,放他下来,不然我就把你们主子给杀了。”

叶溪亭将沈日暮拉近了几分,削铁如泥的剑逼近了沈日暮的命脉。她声音哑了许多,喉咙中跟火烧得一样干涩。

官兵只好丢下姜离淮,持刀朝叶溪亭靠近。

“叶溪亭,你好狠的心啊……”

沈日暮斜睨了她一眼,惨笑一声。

叶溪亭没理他,一脚把人踹到官兵身边:“你们要是要他活,就抓紧带他下去医治。”

沈日暮捂住胸口流出的血迹,抬眼看着叶溪亭割断了束缚她的绳索,他突然哈哈大笑:“……也罢,这点时间,我就留给你们。”

叶溪亭看着没有官兵阻拦,急忙跑到姜离淮面前,双手轻轻捧起他的脸。

“姜离淮?我们回家。”

姜离淮血肉模糊的手覆在她的手上,他摇了摇头。

“……逃?那么你的前路呢?你是明珠,你不该蒙尘,我不该成为你的尘……”

叶溪亭背起了他,她摇了摇头:“不会的,你要相信明珠,她不论在哪里都不会蒙尘。”

姜离淮在她背上,身上的血液浸透了她白素的衣裙,似白雪红梅。

“……溪亭,初见时我以为你要寻短见,我犹豫片刻还是去拦,未曾想,伊人嬉笑容颜镌刻此生。”

“梅城牢狱重逢,你傲骨嶙嶙,无言之泪让人动容……我那时就想,你非俗子,壁立千仞于你而言不过尔尔。”

姜离淮的气息微弱了几分,湿黏的血是越流越多,他吻了吻她的发丝,继续说道:

“……再次相见,你被大哥带回,你为躲他处处往我那避,短短三日,你与我论道经邦,舞剑簪菊……你总觉得骗取了我的真心,可我的真心早就交付与你了,何来骗取一说……”

“后来我们一同去了原鹿边,我们一同查案,一同领兵,我以为我们还会有很多一同,可天不遂人愿……溪亭,停下吧,我已经撑不住了。”

叶溪亭固执得要命,背着姜离淮继续走在竹林小路上。

“姜离淮,你撑得住,你不许睡,别留我一个人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