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他不是来拜见自己,而是来和自己抢位子的。
他突然有点后悔自己的决定。
或许他不该为了试探太子和谢经年,把谢兰舟调到太子身边。
不管谢兰舟真实身份究竟如何,有这样一个人在太子身边,对于太子来说都是如虎添翼。
太子想要这个位子他是知道的,但他觉得自己还没老,这个位子他再坐十年二十年都没问题,属于他的权利,他不想交给任何一个儿子。
谁跟他抢,他都会毫不犹豫地杀了谁。
他定了定神,锐利的目光盯着那个渐渐走近的少年郎,双手紧紧握住龙椅的扶手。
谢兰舟一直走到皇帝宝座的玉阶前才停住脚步,屈膝下跪,对皇帝大礼参拜。
“平身吧!”皇帝虚虚抬手,乐呵呵地问他,“在东宫可还习惯吗,有没有想家?”
谢兰舟谢恩起身,恭敬道:“多谢陛下关怀,太子殿下宽和仁厚,对奴才照顾有加,同僚都是年轻人,彼此都很谈得来,目前为止还没有想家。”
“嗯。”皇帝微笑颔首,“你虽不是朕的孩子,却也是朕看着长大的,常言道虎父无犬子,你父亲是朕的左膀右臂,朕对你同样寄予厚望,希望你将来也能成为太子的左膀右臂,和你父亲一起守护我大周的万里山河。”
他笑容和蔼,语气温和,看起来很像一个慈祥的长辈在对小辈殷殷叮咛。
虽说有虚伪的成分,但也不是谁家的孩子都能得到这样的抬举。
谢兰舟躬身道:“多谢陛下教诲,奴才比父亲还差得很远,但奴才会好好当差,认真学习,以父亲为榜样,为陛下和殿下效犬马之劳,定不辜负陛下的期许。”
皇帝哈哈大笑,对谢经年说:“你整日和朕念叨说自家儿子不成器,这不是挺好的吗,朕瞧着这孩子将来指定要青出于蓝,把你这当爹的给比下去。”
谢经年不慌不忙上前行礼,谦虚道:“陛下过奖了,这孩子没定性,现在说得挺好,臣只怕他不出三天就要现原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