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名钰不爱画家,这毫无疑问,但她扭曲的欲会促使她“爱”上每一个足够强大的,在某个事件或某一段时间里影响着她生死与成败的人,而在这场攻略里,神秘又温润的画家理所应当的担任了这个角色。
翟名钰痴迷的看着画家,目光中的渴望露骨至极,画家对这样的目光感到恶心,可他不想脏了自己的手,只好幻想年肆若如此痴迷于他,该是何等风韵,这才压下了心头淡淡的杀意。
“画家先生,我需要脱衣服吗?”翟名钰故作天真的问道。
画家冷冷瞧她一眼,终于是开了口:“你站在窗边就好,不必动。”那样肉眼可见的贪婪让画家不愿意和她多说一句话。
见画家这么冷漠,翟名钰气恼了一瞬,下一刻却还是依言站了过去,楚楚可怜的看着画家。
画家在开始作画后神情更是阴翳,他一笔一笔的快速勾勒着,与地下室里的画作一般无二、只是怪物更为庞大狰狞的画作只用了片刻雏形便就这么出现在画纸上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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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画家的画完成度越来越高,翟名钰感觉自己的大脑陷入了一片混沌,她的理智不知道去了哪,平日里尽力压下的恶念却不可控制的一个接一个的要往外冒。
“在想什么?”画家轻描淡写的一个问题击垮了最后一道防线。
“我要做人上人……要通关所有副本,我要所有Boss和NPC围着我,追捧我,我要……我要杀了年肆,夺走他的一切!”
关于恐游的话会被自动抹去,但余下的,可是字字句句都清晰的传到了画家的耳朵里。
“你真是……好大的胆子啊。”画家说着,落下了最后一笔,画中的翟名钰周围满是怪物,而现实中也逐渐开始变成那样,翟名钰的身上开始冒着黑气,那黑气逐渐成了怪物的样子,环绕在翟名钰的身边。
“吱——”极轻的摩擦声在翟名钰身后响起,原本半掩着的窗户被彻底推开,肤色青白,满身脏污的人形生物悄悄的看着屋内,它虽然很惧怕画家,却极为垂涎翟名钰,它眼巴巴的看了看画家,又看向翟名钰,在发现画家无动于衷后,它身上再不剩下半分可怜,它兴奋的伸出黑色的舌头舔了舔唇,然后勾了勾手,另一个身形与它相似,只是更加瘦小一些的怪异人形生物也爬了过来,与它一起从窗户向室内爬来。
翟名钰晕了好一会,最后终于还是回过了神,可惜已经太晚了,浓烈的土腥味已经到了她的背后,她惊恐的回过头时,那两只人形怪物已经攀到了她的身体上,它们撕咬她,抓挠她,鲜红的血液溅在画室的地板和墙面上,画家见怪不怪的收拾着画具,仿佛耳边的声响并不存在。
在翟名钰彻底断气后,它们拖着血肉模糊的尸体又回到了花园的土地之中。
一阵风吹了过来,鲜妍的花儿随着风的节奏摇曳着,兀自盛放着。
将那幅与之前的画大同小异的作品摘了下来,画家并没有将它也带到地下室存放起来,只是随手扔到空中,它便诡异的自燃了起来,数秒便烧到只剩灰烬,再不能叫人看出原貌。
画家会将残次品收在地下室,但这幅画实在是连残次品也不配做,翟名钰这个人最大的价值也只是成为花肥,让花朵更娇艳一些,让将来他为小年画的画中,背景里的花更好看一些。
“成为完美作品的一部分,你应该很荣幸吧。”画家微笑着,低声喃喃着, “你该感谢年肆的,只可惜,你没机会了。”
翟名钰几乎被这次死亡折磨疯了,她刚刚死出来的时候身体虽然已经恢复了,她却幻痛的厉害,狼狈到几乎是在地上打滚,好久才恢
复正常,她几乎不敢回忆这段经历,可这会自以为年肆也要遭遇这样的事了,她又生怕年肆哪里少了半分苦痛,甚至期盼着年肆要比她更加难过才好。
只是这想法,注定是要落空的。
年肆此时正在卧室里寻宝呢,他得了画家的允许,便可以毫不愧疚的在房间里乱翻了,他原本虽翻找过,但也只为解乏,没看什么抽屉、柜子里的东西,只是在书架上找寻罢了,如今却更荤素不忌,巴不得找出一本日记本才好。
找了一会,年肆发现这房间里学术氛围还真是浓厚的可怕,各处放着的生活物品了了无几,笔记本、资料册倒是很多,而且分别属于许多不同的领域,其中有不少本子的字迹较为稚嫩,逐渐在一本本的变化之后成熟了起来,如此看来,画家年少时竟然就学了那么多东西,简直是名副其实的少年天才。
不过在找的更仔细些以后,年肆却又找到了几件似游戏机那一类供小孩子玩乐的东西,只是都藏的极深,显然是费了心思藏的。
年肆盘腿坐下,认真思考了起来——也没多少值得思考的东西,联想一下之前画家对自己父母的描述,再想想在现实中也很普遍的家庭情况,年肆自觉猜测个框架出来还是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