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嬷嬷走进来,听着这话,揶揄一笑:
“ 想来是侯爷觉着夫人好,舍不得您早睡呗,何况侯爷正值壮年,老话儿不是说吗——小别胜新婚 ”
江知凝面色更红了,羞恼回道:
“ 张妈妈您怎么也来笑话我 ”
张嬷嬷上前:
“ 老奴是替您高兴,您嘴上说厌恶侯爷,可到底心里头是想着的,年少夫妻过了这么些年了,您又是个好性心软的,早就不记恨侯爷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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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知凝微偏过头去:
“ 谁想着他了,当年那么对我,我可没忘 ”
妙笔将最后一根珠钗收进妆匣,也笑着走过来:
“ 那您还送什么燕窝给侯爷呀?”
“ 您就是嘴硬,上次侯爷冲动行事,您眼里的伤心难过可不是假的,真不在乎了还伤心个什么劲儿 ”
“ 好在侯爷知道些分寸,第二日就来给您道歉了 ”
“ 奴婢可是瞧见了,昨日侯爷一早过来说留宿的时候、您可是高兴着呢 ”
江知凝转过头,面上薄红未消:
“ 我瞧你是叫妙珠那小丫头带坏了 ”
妙珠听着此话,连忙双手高举做投降状:
“ 夫人这跟奴婢没关系啊 ”
“ 啊哈哈哈哈哈 ” 满屋子欢声笑语。
···
众人正笑着,南万里便闯了进来。
后头跟着的芳草气喘吁吁,显然是没等到过来通报南万里就走进来了。
欢声笑语被打破,江知凝怔愣的看着南万里:
“ 侯 ··· 侯爷怎么来了?”
南万里看着面前的江知凝,薄薄的寝衣勾勒出窈窕的身姿,此刻正坐在床上脸上还带着薄红,一双白嫩的玉足泡在淡黄的药汤里头。
“ 奴婢见过侯爷 ” 众人反应过来忙起身行礼。
南万里面无表情挥了挥手示意众人下去。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见江知凝点点头也就下去了,顺带关上了门。
妙笔等人心里担忧,就站在门外候着,南万里面色不好不坏、实在不知道来意。
妙珠更是整个耳朵都贴在门上。
江知凝的面庞上挂着一抹浅浅的笑容,宛如春日里绽放的花朵一般娇艳动人。
柔声问道:
“ 侯爷夜深前来,可是有什么事吗?”
然而,南万里却只是静静地凝视着江知凝,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
毫无表情的面容犹如一座冰山,让江知凝心中不禁泛起一阵寒意,只觉得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过了好一会儿,江知凝实在忍受不住这样诡异的氛围,于是再次轻轻启唇说道:
“侯爷……您为何这般看着妾身?”
话音刚落,只见南万里突然一个箭步上前,猛地张开双臂紧紧抱住了江知凝。
江知凝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身体瞬间变得僵硬无比,整个人如同石化般呆立当场,完全不知所措。
南万里将头深埋进江知凝的颈窝处,用低沉而略带沙哑的声音喃喃道:
“ 知凝,都是我的错!”
江知凝闻言,心头满是疑惑,美眸中流露出不解之色,问道:
“ 侯爷这是说的哪儿的话 ”
南万里深深地叹了口气,缓缓抬起头来,目光诚挚地注视着江知凝,继续说道:
“ 知凝,都是我太过糊涂,年轻时放荡不羁、风流成性,伤了你的心 ”
“ 我宠着方若梅多年,不顾你的颜面、更是让你我有了隔阂 ”
“ 当年母亲健在之时,对你百般刁难,我却未能挺身而出护你周全,甚至还想着谁家的媳妇都是这样过来的,都是我糊涂! ”
江知凝听着听着,美眸蓄满了泪水,两行清泪缓缓滑落。
南万里慌忙擦着眼泪:
“ 知凝,可是我方才弄疼了你?”
江知凝摇了摇头,依旧哭的梨花带雨不做声。
南万里急迫:
“ 知凝,以往皆是我负了你,如今我是真心悔过,你别哭了仔细眼睛疼 ”
江知凝微微别过头,哽咽出声:
“ 你这番话、妾身等了十数年了,如今侯爷不觉得太晚了些吗?”
南万里拉着江知凝的手往自己脸上打:
“ 只要知凝能消气、能原谅我,便是叫澄灼打我一顿都成,我绝不还手,虽然还不还手都打不过澄灼 ”
江知凝挣开手,一下一下朝南万里胸口捶去:
“ 你个薄情汉!”
南万里笑着看江知凝:
“ 为夫保证日后绝不冷落知凝,像求亲时所说、定视你为珍宝,不叫明珠蒙尘 ”
江知凝仍旧哭着:
“ 侯爷说的能信吗?”
南万里竖出三根手指:
“ 若日后南万里亏待夫人江知凝,就叫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知凝只看我日后如何做就是了 ”
江知凝抽抽搭搭:
“ 这是你说的,那我就给你一次机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