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朔之说:“今天放年学,吃了午饭我准备回家,半路上遇到了一个发了疯的妇人,拿着匕首冲着我就来,幸好我身边有不少人,及时把她给拉开,只在躲避时扭伤了脚。”
不是江黎非要阴谋论,陈朔之最近身上遇到奇奇怪怪的事情不少。
上次在街上,那辆马车明摆着也是冲着他的。
结合今天的,发了疯的妇人拿着匕首要刺陈朔之,真的会这么巧合?
江黎问:“扭伤的严重吗?”
陈朔之摇头:“不严重,就是有点肿,晚上我用热水敷一敷,正好这几天不用再去族学,可以在家养一养。”
江黎顿了顿,说:“陈阿公,你心里应该明白是谁在针对你。”
陈朔之停下脚步,有些浑浊的双目里满是悲哀:“知道又能如何?”
“要我说,不如直接和陈慕远摊牌,他不就是怕自己干的好事会被人知道吗?那就让人尽皆知好了,至少事情放在阳光底下,你和淑瑶淑瑜还能是安全的。”
陈朔之沉吟:“当真……要做的这么绝吗……?”
“把事情做绝的人不是你,而是他陈慕远,他已经丧心病狂到不给你和淑瑶淑瑜留活路, 你要忍让到什么时候是个头?别怪我把话说的难听,就算你忍让,陈慕远还是不会放过你,他要的是死无对证,难道你真就要和淑瑶淑瑜去死?”
陈朔之这把岁数了,觉得自己死也就死了!
可是两个孙女怎么办呢?
他死了,谁来疼两个孙女?
谁能像他一样,照顾好两个孙女?
他不能接受,让两个年幼孙女陪他这个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一起死。
陈朔之瞬间显得疲累无力,摆了摆手:“这些事情我要回去好好想一想。”
江黎放开陈朔之:“如果你担心自己收拾不了陈慕远,我帮你! ”
江黎心疼这个老人家,用了几十年的时间,把儿子培养成探花郎,本该是晚年清福,到头来却是每天起早贪黑,冒着风雪进城教书赚钱养孙女。
亲儿子非但不赡养他,还一门心思想要他和两个孙女死!
同时,江黎对陈朔之也有怒其不争,哀其不幸之感。